出气太大也会使水流湍急

你是你最

猫在对面的房瓦上走过
  

  猫在对面的房瓦上走过

  ——柳雪叶儿飘

  

  

  　　

  最遭的事情不是疾病（尽管发烧是可悲和不可理解的。）而是疾病与那些有时涌上您心头的沉重的绝望感的共同来临，绝望是从虚无中，从青春中，从犹太教中，从这个世界其中的苦难中来。只有这一经验给日常生活带来安慰：有时候人们又会从无底的深渊中脱身而出，尽管这多么难以置信。

  ---------- 卡夫卡散文

  　　

  我想保持我的世界的一些原始性，我总是独自一人在人生的人行横道上孑孓。可是我的想法在寂寞中一闪，那天错过的风景便不能由衷赞美。

  其实你能够根据世界的良好愿望去改变自己的原始性吗？当我和寂寞为伴侣，不停在不安中，寻求那些可能的港湾时，我的身边没有花朵，没有青草，没有一切叫优美的应对思绪的物体。

  确切的说，我半躺在沙发上，把被子盖住了与生俱来冰冷的腿脚。

  我翻着彼得大帝，遥控着中国各地的欢乐苦难和天气状况等等节目。

  　　

  其实，什么样的状况来临时也没有任何预兆。

  其实，我没有往常一样吃过饭上网，而是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就是预兆。

  站起来去封煤球炉子，意识在屋外的冰冷中突然混乱着清醒，返出厨房，我告诉自己：煤气中毒了。

  踢倒冲向房门所有的路障，终于倒在门前，拉开门——意识死在沙发的边缘。

  意识醒来时，还有一幕幕的绝望——家长的手机一直显示来电保的业务提示，知道他没有此项服务，愤怒是掀掉联通天网的理由。

  　　

  其实，从深渊里脱出完全是个意外，和意识和意志都没有什么关系，和所有的必然也没有什么关系。

  意识和意志在时间的天平里一无所用——假如有一个好的电视剧，假如有一个我喜欢的谈话节目，哪天，我的生命是看着看着屏幕，歪在沙发上，昏睡过去。第二天如果有人来，会发现僵硬的我的肉体，灵魂是早已出了窍。

  当所有的电视节目没有丝毫引人注目的理由时，我闹心的捉了遥控器，一遍遍玩循环往复。

  终于厌烦时掀掉了被子。

  这时深夜十一半点。

  生存的理由给了死亡一次机会。

  无聊的节目给了生存一次考验。

  阴差阳错。

  　　

  头颅上挖了一个大洞，植物人一样昏睡的年轻人和他的父母，就是在高压舱吸氧时认识。50岁左右的夫妇，精精悍悍。

  车祸中，脑颅粉碎性骨折的男孩，只会咧着嘴大声的毫无忌惮的哭——声音震撼。

  “王志华，吸氧了。”父亲用山西普通话象护士一样叫着。

  母亲蹲在他的脚前，用手按摩他的脚——

  一定是胃里的管子弄疼了神经——哭声再次响起，高压舱里打雷一样响。

  医生说得几个月或者几年时间恢复。

  预测很茫然——父母永远在希望着。第三天已经去掉胃管，哭声少了许多，也小了些。

  父亲比母亲更乐观，更坚韧，更坚信儿子噩梦醒来的早晨。

  　　

  烦乱的必得我亲自处理的事务，一次次弄疼我脆弱的脑神经。

  我假如了一次次。

  必得处理的事务，我走了，一定有人处理。有什么问题，大家也会担待，同情我英年早逝，或白癜风专科医院怎么样许还有一掬汪汪的眼泪。

  我耐心的吸氧，耐心的忍受高压的耳痛。忍受必得的事务不得去处理的绝望的压迫和人们的抱怨……

  　　

  三个月后的今天，春阳明媚，生命明媚。鸟儿在大气里自如。读着卡夫卡——怡然的早晨。

  今天有两个聚会。

  昨天的邀约，兴奋了许多同学，也兴奋了愚人节的故事。

  儿时的好胜持续着，从没有被绝望打跨过，深渊里再次难以置信的脱离。

  　　

  我站在二楼的窗口，依偎着阳光。一只猫在对面的房瓦上走过，一只鸟儿惊恐却有准备飞离。

  无处不在的枷锁，自由里一度又一度。尽管伤痕累成生命的硬茧，却是一次又一次，梦里醒来是早晨。